论万里在冀鲁豫边区对党的群众路线的贯彻实施（发言纲要）

——读万里《继续贯彻大胆放手的领导方法》

王雷亭 李 聪[①]

（泰山学院万里图书馆）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冀鲁豫分局成立七十周年之际，又恰逢党中央号召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重读万里1944年的讲话稿《继续贯彻大胆放手的领导方法》（以下简称《方法》），研究万里在冀鲁豫边区对党的群众路线和民主民生运动贯彻实施的原则与方法，对开展好当前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具有极强的借鉴意义。

    一．《方法》发表的历史背景

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之后，特别是1942年由于日伪军的“扫荡”、“抢粮”以及发生在冀鲁豫边区的干旱、蝗灾等自然灾害，冀鲁豫边区抗日根据地处于极端困难的境地，群众工作的局面非常被动。为此，中共中央北方局要求冀鲁豫边区全党全军必须把发动群众作为开展一切工作的中心环节，冀鲁豫边区党委决定在全边区发动群众，开展民主民生运动。冀鲁豫分局党委书记黄敬到运西地委实地调查并召开座谈会,号召打破消沉局面，大胆放手，在全边区广泛开展民主民生运动。

在广泛的民主民生运动中，第八地委所辖的运西地区成为全边区的一个热点，当时段君毅任第八地委书记，万里任副书记，由万里负责领导民主民生运动。1944年7月,万里亲自到曾是抗日根据地，后来变成敌占区，以后又变为根据地的昆山县（即今梁山县）,探索在情况复杂的地区开展民主民生斗争的经验。

到1944年12月,运西地区形成了群众运动的热潮。当时人们形容说“无村不斗争，无村不运动”。但运动中也出现了严重侵犯中农利益，过重削弱地主、富农，甚至出现消灭地主的“左”的倾向。在这种历史背景下，万里作了题为“继续贯彻大胆放手的领导方法”的讲话，这篇讲话稿1944年12月27日发表于冀鲁豫分局主办的《群运材料》上。1945年5月12日，《冀鲁豫日报》又以“代论”的形式刊载了万里的这个讲稿，这个讲稿的价值可见一斑。

    二．《方法》一文的主要内容

万里的这个讲稿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指出了在贯彻大胆放手的领导方法时领导干部的三种错误倾向，第一种是“仍然站在群众之上来发动群众，站在指挥的地位上说服群众，群众被作为‘阿斗’来摆布，不重视从群众之中集中意见，让群众多数决定问题，形成严重的包办代替。”

第二种错误倾向，是“把大胆放手理解为重罚大干，以为不要政策法令即为大胆放手”，“甚至公开宣布群众想干啥就干啥，政策与法令不能限制”，把法治和民治对立起来。

第三种错误倾向，是置身于群众之外，成为“看戏的”看客。“以不能站在群众之上来领导群众为理由，不敢到群众中去，而是跑到群众的外面，只站在群众以外观看。”

讲话的第二部分，针对三种错误倾向，万里在寿张县、濮县等县的实践经验基础上，提出了四个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和开展民主民生运动的方式方法。

第一，“深入到群众之中是贯彻新领导方法的关键”。“要真正站在群众之中，就应当在思想上真平等对待群众”，领导干部不是群众的“上司”或者“领导人”、“一切比群众强”。这样做“才能知道大多数人的要求、思想，才能从群众出发，有的放矢，领导才能集中群众的意见。”

第二，“充分的群众酝酿，坚决的服从多数”，万里把“酝酿”理解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重要环节。万里得出的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妙诀就是“我们的领导就是在群众的酝酿中实现的，在群众的酝酿中不断地了解情况，受群众的教育和启发，不断地集中群众的意见，启发群众再来酝酿，如此不断反复，一步一步提高，群众的决定即成为我们的决定。这就是民主集中的过程。”

第三，反对“训示”群众和“包办代替”，倡导通过“村干部联席会”或“座谈会”等有效形式彼此评议每次的行动。错误、弱点群众能够自己纠正，好的东西，“群众自己也会模仿起来”。

第四，大胆放手后，还要及时建立群众自己的领导。万里认为，“群众有行动，就应该有组织”，并且要“从下而上”、而不是“从上而下”地建立群众自己的组织，因为如果不这样，“就不能很好地集中群众的意见，领导的意见也不能很好地变成群众的意见并坚持下去，党的政策也不能很好地变成群众自觉的行动”。

最后，万里对大胆放手的领导方法作了总结：“大胆放手是一种领导方法，这种领导方法体现了群众路线，即领导主要靠启发集中多数人的意见及靠多数群众的自觉行动来开展工作。”

    三．《方法》所体现的历史唯物主义原则

我们从四个方面来理解万里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和开展民主民生运动所坚持的历史唯物主义原则。概括为“一个坚持”、“三个统一”。

“一个坚持”，就是始终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群众创造历史的根本原则，形成相信群众、依靠群众、领导群众去争取胜利的工作作风。万里在工作中，从决策到实践，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坚定的群众观念，即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而非为个人和小团体服务，相信人民群众中蕴藏着真理和伟大的力量。

“三个统一”，第一，实现了价值与工具的统一。“一切为了群众”，是党的群众路线的唯一价值取向，它需要一系列现实的工具给予实现。万里讲话所提出的一系列深入到群众中去的方法，包括各种“联席会”、“座谈会”等都是非常现实的工具、手段，这种有效的工具手段保证了价值的实现，使得价值与工具实现了有机统一。

第二，强调了法治与民治的统一。万里强调要相信群众，依靠群众，但同时又不完全的去盲从群众。在这篇讲稿中有两处非常重要的看法。第一处，是在批判第二种错误倾向时，万里认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必须要讲求法治，也就是反对那种无组织无纪律的“大民主”，不应是一种违反基本法治的“重罚大干”，不然就会“对斗争对象处理不适当”。第二处，万里同时又批评了在群众路线贯彻过程中，虽然没有“重罚大干”，但却教条地对待法令，用法治去控制民治的错误做法。万里认为这是一种把法治和民治完全对立起来的观点，这种观点会导致群众运动的窒息。万里认为“法治又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可以根据民主民生运动的发展而给予修正”，从而保证法治和民治的高度统一。

第三，加强了民主与集中的统一。万里认为，在贯彻党的群众路线时，要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既做到集思广益，又做到党的集中领导。具体的方法就是先发动群众对事情进行“酝酿”，在充分酝酿的基础上不断集中群众的意见，“并且要不断反复，群众的决定最后就成为我们的决定。”群众路线就是在这种民主集中的过程中形成，既保证了基层群众意见的反馈，同时又能在集中的基础上形成一种群众行动而改造社会。

总之，万里《继续贯彻大胆放手的领导方法》讲话，充分体现了万里一贯的“不惟上、不惟书、只惟实”的作风，也让我们再一次领略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牢固的群众观点，以及践行群众路线时的过硬本领和有效方法，这对当前正在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具有极强的借鉴意义。

【附】为砥砺家乡学子、化育后人，万里委员长决定在家乡高校泰山学院设立图书馆，收藏所藏图书资料。2010年，李瑞环同志、田纪云同志分别为万里图书馆题写馆名，何鲁丽同志为万里图书馆开馆剪彩，并同时揭幕成立了“中国改革发展史研究中心”，位于万里图书馆的“万里与中国农村改革文献图片展”也正式开展。万里图书馆将建设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中国农村改革发展重要展览基地、中国改革发展史研究基地、万里等改革人物研究中心、万里文献中心。万里同志的长子万伯翱先生担任万里图书馆名誉馆长、中国改革发展史研究中心主任，万里同志的女儿万淑鹏女士担任馆长。为更好地开展研究交流，特在泰山学院学报开辟了中国改革发展史研究专栏，打造相对稳定的学术交流平台。万里图书馆是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设在高校的第一家图书馆，于国家、地方、社会及学校均具有重要的开创意义。